多年離家在外工作,鮮少回家。幾天前心血來潮,回到基隆中華路口-流籠頭的「老劉牛肉麵」,點了將近十年沒吃到的「沙茶咖哩牛肉炒麵」。麵還沒端上,熟悉的香味就撲鼻而來,而氤氳的熱氣尚在幾公尺外,我就強烈感受到溫度,不知道為什麼,心也就跟著暖了起來。油亮的炒麵上桌後,顧不著燙,趕緊撈了幾口解饞。吃著吃著,突然疑惑起這家店到底開張了多久?
隔著距離和老闆閒聊一下,才確定今年是他營業第二十年。我看著老闆日益稀疏的花白頭髮,「坐」在小小廚房的「高腳椅」上,大火快炒其他客人點的麵,突然驚覺他的膝蓋已經不太方便了;歲月催人老,任誰都逃不過。但雖然如此,老闆依然像多年前一樣,將微笑掛在嘴角,說話斯文有禮。
吃著他剛才用蹣跚步伐端上來的炒麵,嘴中滾燙的溫度,讓情緒有點波瀾,便點了一小盤豬頭皮,一瓶啤酒,想靜靜的多坐一會兒,多看幾眼。這個不起眼的攤子,多年來生意始終不錯,當然和老闆的手藝、服務態度有關。只是昏暗的燈光、油膩的木桌椅,如果年輕朋友初到,看到生意不錯,我想會立刻升起「重新裝修」、「開分店」的想法。但很多記憶並不是「清潔」、「美麗」、「明亮」所能取代的。有時候,更重要的是時光裡的溫暖,而不是「進步」裡的冰冷。
然而,這世界沒甚麼是永恆不變的。「老劉牛肉麵」早晚也會吹起熄燈號,或是由第二代接手。我私心希望,這一天能晚點來,讓我的記憶能夠維持的更長更久。
最具台灣味的招牌設計
沙茶咖哩牛肉炒麵-美味是情感的記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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