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味,並非得當下一目了然,才能「色」香味依序俱全。
粽子,顛覆美味的排序,以香氣為鑰,打開視覺、味覺的幸福寶藏。
二十年前旅居布里斯托,母親來訪帶來包南部粽的素材,水煮粽子的香氣瞬間撥開英國的冬晨迷霧,鄰居「不懷好意」地敲門探詢,驚見廚房掛滿冒著蒸氣的三角立體狀「詭」物,都忍不住讓鼻尖「冒險」湊近細聞,見一旁母親周身擺滿食材,雙手靈巧地綁肉粽,全定住看呆了,並要求帶兩顆回去嘗鮮,隔日還帶來蛋糕與水果,企圖「交換」更多粽子。
先生帶了一個到威爾斯的辦公室當午餐,香氣同樣引來圍觀,十幾位同事圍著他,緩緩地剝開粽葉,然後將盤子360度旋轉,呈現不同切面的「好料」:猶若明月的鹹鴨蛋、小雨傘般的香菇、點點珍珠狀的晶瑩糯米、琥珀樣的魯五花肉、如黃寶石的栗子,以及蝦米、干貝,在「哇」的一聲驚呼中,眾人竟以指挖食,瞬間秒殺,先生只好翌日帶一整串去分享。
翌年搬回紐倫堡生產,母親過來幫忙,同樣包了好幾串粽子,我招待來訪的波蘭籍助產士一顆,只見她閉上眼,高聳鼻尖像勤做工的蜜蜂,左右輕微搖擺嗅聞著,她表示吃過希臘、墨西哥等國的「粽子」,就屬台灣粽香氣最獨特,滋味更像探訪金銀島的豐盛。
台灣的粽子具多元特色,相異時間定居島上的人,「包」山「包」海地將土地給予的豐盛全珍藏進粽子裡,各族群不僅傳續也分享味覺的幸福寶盒,並在每一次剝除粽葉前,奉上香氣之鑰,打開的正是台灣人融合的故事,最適合推薦給外國友人。
三角立體錐,每一個切面都是滿滿的驚喜
糯糯的米粒,將最豐盛的餡料緊密連結